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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翻俄罗斯的现代化改革者

莫斯科——

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决定开除长期任职的莫斯科市长尤里·卢日科夫,这是他就任总统以来最坚决的一个决定。这到底是他要对俄罗斯进行现代化的步骤之一,还是新兴权人与莫斯科的真正大力士普京总理之间的较量呢?

阿纳托利·丘拜斯是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私有化进程的先驱,也是俄罗斯国有纳米技术公司的主席。他最近承认在俄罗斯推动政治现代化的前景是渺茫的。“今天,”他说道,“没有人需要它。这种要求需要一个社会组织来宣传。”他在一次与外国投资者的会谈中进一步指出,俄罗斯的法西斯主义将继续膨胀,这会让“普京和梅德韦杰夫共同执政还是二选一的讨论变得不那么重要。”

阻止西方指责俄罗斯领导人违反人权和抑制自由符合丘拜斯的利益,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有此悲观的看法。要避免出现更恶劣的局面,美国和欧洲应该要支持普京-梅德韦杰夫的共同执政,以此希望他们能为营造一个安全稳定的投资环境。丘拜斯曾是一位改革家,如今却完全遵从俄罗斯政府的政策。尽管如此,他说的却是事实。

尤尔根斯是俄罗斯主要的现代化改革家以及梅德韦杰夫总统的亲信,也是当代发展研究所的成员。他的想法与丘拜斯不谋而合。事实上,他指出,俄罗斯人“不是公民,而是类似于部落民众,”,俄罗斯社会陈旧的色彩在2050年前不大可能会发生改变。

当然,俄罗斯的政客们总喜欢为变革设定一个期限。赫鲁晓夫曾承诺要在20年内建设共产主义社会。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是人们普遍认为俄罗斯人尚未准备好履行公民的责任。与以前一样,是否能实现西方式的民主取决于一个开明慈祥的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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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梅德韦杰夫正寻求扮演这个角色。一旦他推行真正的现代化改革,人们将会愿意接受他的路线,忘记几个世纪的农奴制,忘记无产阶级专政,忘记上世纪90年代的政治动乱和经济失控。但是无论是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还是叶利钦,他们都无法消除俄罗斯社会冷漠和顺从的文化痼习,因为他们坚持要进行至上而下的变革,期待俄罗斯人能集体默认改革。

梅德韦杰夫能在前人倒下的地方成功吗?

外界把卢日科夫市长无力处理今年夏季灼人热浪以及森林大火的丑闻视为“现代化派的”梅德韦杰夫与“守旧派的”普京之间的分裂。克里姆林宫最近不停地在其电视频道的纪录片中攻击卢日科夫,而且梅德韦杰夫指出,市长是时候辞职了。

相反,普京并没有公开指责卢日科夫。毕竟正是在他的(未必公正的)监管下,卢日科夫把莫斯科变成一个私有领地。在约500亿美元莫斯科预算的帮助下,卢日科夫助长了建筑破坏势头,忽视了严重的交通堵塞,而且在此期间,他的老婆通过莫斯科建筑项目的收益,成为俄罗斯的第一富婆。对于这些,普京从来没喝过倒彩。

大多数的分析人士认为,普京和梅德韦杰夫在卢日科夫问题上明显的不和显示了2012年总统大选可能会发生的角逐。毕竟在此前,卢日科夫对梅德韦杰夫大加批评,而对普京却赞赏有加。外界认为他试图离间两人的关系。

因此在这种剧情下,揭发卢日科夫的腐败无能,让他成为俄罗斯体制低效的替罪羊是梅德韦杰夫获得公众支持以及让普京看似高不可及的一种方式。然而,问题是像卢日科夫一样,梅德韦杰夫在今夏灾难性的热浪期间,也没怎么露过脸,而普京却随处可见,他甚至还在燃烧的森林上空亲自驾驶消防飞机。

鉴于普京并没有正式在卢日科夫命运上表明立场,如果梅德韦杰夫对付莫斯科前市长的努力失败,那么他可能会在2012年下岗。他将被迫加入俄罗斯弱小的反对派。反对派在俄罗斯不良的政治文化的形成中罪责难逃。前右翼势力联盟(已解散)领导人涅姆佐夫、前总理卡西亚诺夫、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以及作家爱李默诺夫是反对派的领导人。反对派并没有一个可以赢得支持的确切信息或者提供取代现任国家领导层的可靠替代人物。因此,执政的权力精英相互内斗,因为执政党以外没有需要对付的人了。

如今梅德韦杰夫似乎显示出了勇气,总统大选选战正式打响了。事实上,俄罗斯的选举并不取决于谁对卢日科夫最不满。那些对现行体制不满的俄罗斯人仍旧只有有限的选择:要么支持边缘化且疲弱不可信的反对派候选人,要么是希望领导层能自上而下地推行现代化,这实际支持了他们反对的这个体系。

无论是诸如丘拜斯、尤尔根斯等人表达的大众猜疑情绪,还是外界认为的梅德韦杰夫有着自上而下推行现代化的欲望,这些都不新鲜(赫鲁晓夫的“解冻”以及戈尔巴乔夫的改革也是这样发生的)。新鲜的是,起码俄罗斯正在兴起一股有组织地对抗腐败体系的力量

除了反对派外,许许多多的非政治公共倡议在过去的几年中涌现,反对特定的政府政策,这将必然与现存的政治秩序发生冲突。毫无疑问,这些倡议尚未具有重大的意义,政治反对派也一直试图盗用这些倡议,来使它们的政治要求变得更受欢迎。但是正是这些人——汽车主、生态志愿者以及慈善运动组织者——代表着俄罗斯现代化的最佳希望,而不是俄罗斯的政客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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