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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对待八月

发自图卢兹——八月是欧洲传统的度假时节,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讨论国家大事。当欧洲人悠闲度假之时,整个世界以及那些内忧外患似乎都无影无踪了。

我通常会和家人一起在法国西南部的古老农庄大屋里度过这个假期。那是最富有乡村气息的地方, 我的这篇文章就是在菜园的葡萄架下写的,放眼向西边望去,满目都是郁郁葱葱的山岗,渺无人烟。

在我们这个小村子里有一个小农庄,几座度假别墅,还有6、7座房子的废墟。在一个世纪之前,这是个有着50位居民的社区。到如今,这只有两个常住人口——农夫和他的母亲——其他都是前来度假的人。

近几十年法国国家的进步引发了人们从乡村迁往城市的潮流。“怎么回事?”一个当地农夫在一年前问我,“我们这些当地人都想离开这里,你们这些北方的城市人却想买下我们的屋子搬进来住?”我想这大概是北边那些欧洲城市里的中产阶级的梦想——白天晒晒太阳,晚上清静入梦。

即便是我们买下这个烟草农场的15年间,进一步的发展也留下了烙印。在我们村,从前每种商店都有一两个——肉店,面包店,五金店。如今,周边城镇的超级市场已经把这些小本生意赶出了市场。我想是因为超市提供了更多选择,而且价格也更便宜。因此在当地农村已经看不到什么商业活动了。

另一个进步的烙印则是宽带网络的出现。这让我能像在伦敦家中那样使用手提电脑,而卫星则提供给我们全世界的新闻广播频道。在许多方面都有了进步。但我往常都习惯在假期中把那些国家大事抛于脑后,把那些高科技产品丢在一边。如今却没有这样的好事了,我必须随时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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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有了电视,我们可以见证世界其他地方的进步。巴基斯坦和中国的特大洪水或许不是气候变化造成的。但有证据证明气候状况的变化程度似乎在范围和频率上都有所增强。我们都知道如今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含量比一个世纪之前多了17倍,这是我们为繁荣付出的代价,而世界上最穷的那些人将承受最多的后果。

本月我们还可以通过电视看到美国佛罗里达和路易斯安那州海岸特大原油泄漏事故的最后封堵阶段。但这场环境灾难是否能说服美国人认真思考自身过度的能源消耗?是否会令他们减少对汽车和空调的热爱?对此我深表怀疑。

用一种可持续的方式来定义进步,并让我们保存好过往的一切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人们通常都喜欢用反对全球化和市场力量来尝试维持过往的理想生活方式。而这些举措在法国造成了自相矛盾的结果,不管那些反全球化的言论说得多么动听,这里的麦当劳是全欧洲最受欢迎的。

法国企业在全球市场上也成绩斐然。但在国内,那些小规模而且独特的法国商业——奶酪生产商,法式蛋糕店或者法国餐厅——却被高税率和社会福利支出压得喘不过气来,另一边,那些销售“亚洲制造”的超级市场却生意兴隆。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在接受那些令生活变得更美好的变化之时,又能保存那些熟悉的事物,并维护我们所在社区以及地区的独特性呢?我们又如何能令市场和技术为我们服务,而不是反过来受制于这些东西呢?

一个局部解决方案就是努力尝试去让那些所谓的进步付出更大代价。比如说,那些城外的购物中心究竟让我们付出了多少交通和绿化消失的成本?那些在地广人稀的美国得克萨斯适用的东西是否就一定适用于法国和英国的乡村?

我们如何确保科技能满足穷人的需要,而不是进一步拉大我这些拥有手提电脑和黑莓手机的西方人和印度与中国穷人之间的鸿沟?

最要紧的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同意去计算能源(尤其是碳)消耗的真正成本?我们没有这样做的后果承担者将是未来那些亚洲和中国的洪水受害者,以及俄罗斯和非洲那些遭受旱灾的农民,以及我们每个人的孙子辈,比如我那五个孙子孙女。今天的“进步”将给他们留下什么样的遗产?我们总是认为老一辈总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在当今世界,这还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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