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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y countries’ recent experiences show that boosting manufacturing employment is like chasing a fast-receding target. Automation and skill-biased technology have made it extremely unlikely that manufacturing can be the labor-absorbing activity it once was, which means that the future of “good jobs” must be created in services.
shows why policies to boost employment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ultimately must focus on services.
Minxin Pei
doubts China’s government is willing to do what is needed to restore growth, describes the low-tech approaches taken by the country’s vast security apparatus, considers the Chinese social-credit system’s repressive potential, and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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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自纽黑文——可怜的杰罗姆·鲍威尔(Jerome Powell)。随着美国通胀率逼近40年高点,这位美联储主席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了。他对1980年代任美联储主席的保罗·沃尔克(Paul Volcker)推崇备至并将其视为楷模,但套用美国参议员劳埃德·本森(Lloyd Bentsen)在1988年对其副总统竞争对手丹·奎尔(Dan Quayle)的著名调侃:我非常了解保罗·沃尔克,而鲍威尔可不是沃尔克。
沃尔克是美国公务员的典型代表。他抽廉价雪茄,穿皱巴巴的西装,极其厌恶华盛顿权力圈那种装腔作势的腔调。他留给世人的政治遗产就是你必须始终坚持一项理念去抗击破坏性的大通胀。
跟在本·伯南克(Ben Bernanke)的智慧监管下打造了一个新工具库(资产负债表调整、特别贷款机制以及旨在释放结果取向型政策信号的“前瞻性指引”)的现代美联储不同,沃尔克做法相当简单、直率和直接。在沃尔克看来货币政策的起点和终点都是利率。他曾对我说:“如果你不准备在利率上采取行动,那最好别待在这地方(美联储)了。”
当然,沃尔克在1980~1981年间将美国利率提升到了闻所未闻的水平,导致有很多人确实很想他赶紧下台。但是来自建筑商、农民、公民团体和要求弹劾他的国会议员的抗议声并没有阻止他对货币政策实施空前的紧缩。
但其实早该如此了。在沃尔克前任阿瑟·伯恩斯(Arthur Burns)的领导下,美联储已经确信通货膨胀是美国经济体制结构的一部分。价格水平被认为与货币政策关系不大,而是与工会力量、生活成本/工资比值以及环境保护、职业安全和养老金福利所产生的监管压力成本有关。伯恩斯认为石油和食品价格的冲击强化了美国经济中容易诱发通货膨胀的制度性倾向。换句话说要怪就怪制度,跟美联储没关系。当时包括我在内的美联储研究人员都对此感到不安,但也没提出反对。
沃尔克在1979年8月接任美联储主席时则不再忸捏行事。当时消费者价格指数同比飙升11.8%,随后在1980年3月达到14.6%。他决心要找到斩断美国通胀的利率门槛。利用1978年《汉弗莱-霍金斯法案》提供的政治掩护(该法案正式确定了美联储的价格稳定任务)并从以货币供应为目标的转向中获得运作支持,沃尔克行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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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储将其基准联邦基金利率从1979年7月的10.5%提高到1980年4月的17.6%。沃尔克在1980年春天曾经一度扭转方向,实施了一次不甚明智但短暂的信贷控制试验,但随后又重启货币政策紧缩并最终在1981年6月将基金利率推至19.1%的月度峰值,至此才扑灭了两位数通货膨胀的热潮。
到1982年末,随着美国陷入深度衰退且年度总体CPI通胀率滑落到4%以下,美联储开始调低基准政策利率。考虑到根深蒂固的通胀心理仍然笼罩着美国,该机构只得缓慢谨慎行事。斩断了通胀的沃尔克在美联储的任务完成之前都不打算“离开这地方”。
如果把时间快进40年后的今天,那鲍威尔的问题就很明显了。虽然当今世界必然与当年不同,但现代美联储显然对自己在伯恩斯时代犯下的错误缺乏机构记忆。当美国中央银行家们在去年将最初的通胀激增视作短期现象并将本已充分锚定的低通胀预期挥霍一空时,竟让人有种惊人的似曾相识感。
美联储以看待2008~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的方式看待新冠疫情冲击,并注入大规模货币刺激措施以解决它所认定的总需求长期短缺问题,但现在回想起来这堪称一个史诗级别的政策失误。随着疫情封锁迅速让位于经济的重新开放,总需求在大规模财政刺激措施的助推下出现了报复性反弹。面对如今看似会长期持续供应链中断,这种封锁后的起跳催生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大通胀。
鲍威尔的问题如果从排除通胀因素后的实际利率角度来看则更为明显。在他领导美联储的51个月里(到2022年4月)实际联邦基金利率平均为-1.95%(注意这个负号)。这种超常规货币宽松政策是现代社会中从未出现过的。在伯恩斯执政的八年间实际基金利率平均为-0.05%,伯南克的八年任期内为-0.7%,在其继任者珍妮特·耶伦(Janet Yellen)的四年里为-0.9%。
相比之下,沃尔克时期实际联邦基金利率在八年内平均为+4.4%(请留意这个正号)。此外,尽管鲍威尔的美联储最近决心迅速采取行动以应对它们迟了好一会才认定的严重通胀问题,但我怀疑联邦基金利率将在从现在到2023年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继续低于美国通胀率。这将使鲍威尔在截至2022年12月的59个月平均利率下降到-2.25%。
但我不是说鲍威尔需要复制沃尔克的紧缩行动。只是如果美联储想避免重蹈1970年代末和1980年代初的滞胀局面,它需要认识到沃尔克+4.4%的实际利率和鲍威尔-2.25%之间的巨大鸿沟。而试图用这种疯狂宽松政策路线去解决美国一代人以来最严重的通胀问题只能是种妄想。
像沃尔克一样,鲍威尔非常认真地对待他的公共服务使命。但不幸的是,正如开篇时本特森可能评论的那样,两人之间真没什么可比性。